第(3/3)页 “去——”她拿出自己的令牌,交到吉量手中,“请太医来一趟罢。” 这三十年里,不论她们之间有多少恩怨,在赵华氏生命走到终末时,都将一笔勾销。 她理当去送言煜的母亲、她的婆母最后一程。 赵老夫人临终前回光返照,竟能口出人言,她沙哑着嗓子谩骂不止,痛诉老太爷的无情、多情;痛骂那些妖艳贱货;咒骂赵言煜的不忠不孝;诅咒禾阳的心狠手辣…… 在她口中,所有人都亏待了她。 赵太傅跪在窗前,默默流泪,并不曾制止母亲最后的发泄。 骂着骂着,赵老夫人像是累了。 浑浊涣散的眼神看向门口,苍老、遍布褶皱、瘦得脸上只剩下一层皮的面颊高耸凸起,“煜哥儿……是煜哥儿……啊……” 赵太傅伸出手,人过中年,此时满脸挂满泪痕,牢牢握住母亲冰凉枯瘦的手,哽咽到:“是儿子!儿子在!” 赵华氏闭目:“我死了,你和禾阳得以解脱……下辈子……别再做我的儿了……” “母亲!” 赵太傅猝然抬首看去。 掌心中枯槁的手跌落,抬头,看见赵华氏闭目,那一刻,胸口涌出巨大的悲伤几乎将他淹没。 他跪在床边,压抑的哭出声来。 “这辈子……儿从不悔当您的儿子……” 等禾阳一身缟素地赶至院中。 赵华氏已殡天。 从屋中传来痛苦、撕心裂肺的哭声,悼念着赵华氏的逝世。 禾阳也跪到屋中,叩首送赵华氏上路。 赵老夫人逝世,身后事自然由赵太傅主持操办,灵堂设在赵府,来往吊唁的宾客、丧事的各项仪程,都要经赵太傅过问。 第(3/3)页